热带公路第 12 节

眼见游真半躺着开始翻看本书，翟蓝戴耳机。在播放列表里随选了首带编号的歌，也是半成品。这次像冬天了，简单鼓点与键盘声应和着，朝待晞，薄雾散去天光乍破，暖融融的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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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号025，名字“四月”。

翟蓝两手捧着脸，窗外，可可西里广袤无垠。

和游真却在辆列车里跨越了无区，驶向同个地方。

半夜风雪了，气候幻，几公里外风景就截然同，星辰明朗，平坦头山脉如同地的脊梁，撑起千年的原天。

黢黑颜看久了却也得开阔，流云拂山巅，月光照亮了雪。

四点，翟蓝终于有了困意。戴着耳机爬到中铺躺平，再次用棉被捂住了脑袋，两，有张小纸条倏忽掉落，差点砸脸。

翟蓝愣，着酸涩的眼睛照亮纸条，用多辨认就能看写给游真的那张。

但这时方多了几个字，算得很工整，却很清秀好看的字迹。翟蓝默念写的“客气”，面似乎想照应留的猫头简笔画，也试着描了点什么廓。

可惜画得太有毕加索风格，看清是猫是。

“什么！”翟蓝暗想，笑意又爬角，拉着飘飘地飞。

登列车时，甚至更久以就开始的郁闷、抵触和烦躁都在这个夜晚骤然减了重量。那块着的石头无声地裂开条缝，需太静，也必山崩地裂般地宣告什么，已经开始慢慢地被风和雪没。

翟蓝知对而言，这张纸条、游真的没发布的歌或者那半个切得无比平整的苹果有没有用，但石头最终会化为齑。

拆开手机壳，把写有游真回复的小纸条贴在里面，纪念们的相识。

耳机里，吉声还在继续。

游真自己录的小段旋律犹如随手写的只言片语，从木吉成电吉，伴随着各类效果器编织样的觉。半成品比最完整的呈现听着圆，留了更的想象间，足够翟蓝在这个黎明保留幻想。

记得听到第几首的时候翟蓝着了，久违地没有梦，沉浸在安稳的海藻样的墨中恍恍惚惚飘，抬起头，雪山之巅有漫天银河。

直到被某个声音催促着醒。

“喂，翟蓝，翟蓝！”

翻了个面朝外，翟蓝没有丝毫被打断度眠的难受，很容易地清醒了。

然发现游真攀着边，近在咫尺。

隔传叔依旧气回肠的鼾声，翟蓝略眉，用眼神询问游真是什么事。对方拽住的被角，另只手指向靠近走廊的那边车窗。

“醒了吗，起看。”游真故玄虚。

好奇心战胜了疲倦，翟蓝只挣扎了秒就毫犹豫地坐起。

披着冲锋爬，凑到窗边。

天蒙蒙亮，连的山线，戈滩的岩石像地的骨骼，比天黑所见更加荒芜，流残痕纵横错。远方伫立着座信号塔，钢筋搭建，天立地竖在那仿佛属于这个时代，有种外星文明的壮丽。

车穿这片骨骼，直达世界心脏。

翟蓝及慨，游真往斜方示意，声音小却抑住的惊喜：“看那。”

藏北经年燥，少雨，这时竟然在雪了彩虹。

是横跨整个天的巨弧形，仔看就会错，和所有形容的赤橙黄青颜分明相差甚远。很短的条连接天地，青和山的彩把它抹得更加模糊，破晓时分，还如颗启明星耀眼。

但那的确是彩虹，如同从云端坠落到地。

“很漂亮”翟蓝几乎贴在车窗，温热呼吹得起了层雾。

“在川西看次，久这估计会冰雹，或者雪。”游真声说，“也很难得诶翟蓝。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许个愿？”游真说，语气像小孩，“见到自然奇观抓时间。”

翟蓝想反驳，又觉得的话多少带点理。没醒时脑子是钝的，翟蓝真就手十规规矩矩地放在面，也管这和宗、自然到底有什么联系。

许愿都是心安，太久没有妄想从虚拟中得到安了。

但有什么愿望呢？

最的愿望是光回溯，能倒退到那个晚给老打个电话，阻止差。

翟蓝知实现了。

维持了会，翟蓝放手：“算了，好像没有特别想许的愿望。”

“。”

游真说完单膝住贴墙的椅子，转面朝彩虹方向，虔诚如同在佛，闭眼，角还有散去的笑意。

“希望翟蓝健康，开心。”

话音刚落，车方声悠的鸣笛。

“就这样很简单。”游真重新坐好，侧脸笼罩在片熹微中，接着想起什么似的朝翟蓝飞地眨右眼，“对，这边已经是藏地了，普通话也知神仙能能听懂刚刚好像应该说，扎西德勒？”

乌云多时全部散去了，冰雹没有如期而至，翟蓝坐在窗边，晨光在手背跳着。低头，没敢回应游真。

听见心跳剧烈，扑通扑通，像那彩虹突然有了温度，把点燃。

作者有话说：

明天休息，周末乐噢～